论电光火石间的学堂

近日听得街坊间议论纷纷"国家开放大学"云云，我本是不愿掺和这等新式把戏的。然则眼见得市井小民皆捧着方寸屏幕念念有词，倒要使人疑心这世道当真变了个天翻地覆。

一

旧时学堂的门槛总比那朱门红漆还高些，单是那青砖台阶便要硌碎多少寒门子弟的膝盖骨。而今这所谓的"开放"二字倒似一把生了锈的钥匙，叮当一声竟将千年的铁锁给捅开了——虽则这钥匙未必光鲜，总归是能教人摸着门缝里漏出的光。

"从来如此便对么？"这话原是讥讽那些守旧的夫子们，今日倒该问问那些捧着圣贤书却看不见墙外世界的先生们了。

二

我见过纺织厂的女工在机杼声里偷看讲义，也见过黄包车夫趁着等客的空当翻弄课本。这学堂既不用焚香沐浴更不必正襟危坐，倒像是墙角野草般在砖缝里生长着——你道它低贱罢，偏生比那温室里的牡丹多几分倔强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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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子夜的更夫可听西洋哲学
  • 晌午歇脚的商贩讨论宏观经济

三

有人嗤笑道这算哪门子学问？我倒想起私塾先生戒尺下的四书五经——那时节摇头晃脑背下的之乎者也，可比得上今日工棚里油灯下沙沙作响的笔记半分真切？古人说读书破万卷却未必解得民生疾苦，如今这些沾着机油与泥土的字纸反倒生出几分活气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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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式学堂新式电堂
门槛"三十老明经""手机即课桌"
时辰"闻鸡始诵书""星月皆同窗"
"十户中人赋""半日粗茶钱"

四

有人忧心忡忡说这般松散岂能成材？ 我倒要问： 那金丝笼里的画眉唱得再婉转， 可曾懂得 风雨 的味道？ 看官且看： 流水线上的青年讨论柏拉图， 田间地头的老农学土壤化学， 这才是活生生的学问扎根在黄土地里！ ~~纸质文凭~~真才实学 ←这才是要紧处 ~~教授讲经~~教学相长 ←网络论坛里学生也能当先生 ~~考试定终身~~终身可考试 ←五十岁考会计证有何不可？ 若说这是离经叛道， 我倒要拍手称快—— 几千年的科举幽灵早该破除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