近日得闲往茶馆小坐时遇见故人阿贵——不是先前那个偷书被打的阿贵——此人年逾而立仍在学堂往来奔走。

"三十不学艺的老话该改改了"他端着盖碗茶叹道

一

檐下麻雀忽地惊起三两只。掌柜的擦拭着算盘珠子接话："隔壁张先生四十岁才考取秀才呢"话音未落便被跑堂小二截住："如今这世道可不比从前"

• 东头王寡妇四十二岁念夜校
• 南街铁匠儿子与父亲同班识字
• 报童阿毛竟在路灯下看《新青年》

二

"便如这铜钱"老账房忽然开口，"正面写着'活到老'背面刻着'学到老'"言罢将铜钱往柜台上一拍嗡嗡作响。

<人生>
    未读的书本堆成山，
    已逝的年月汇成河，
    而立之舟逆流而上，
    总有新的渡口在前方。

——录自某夜校墙报诗抄

终章·灯火篇

夜归时常见各家窗棂透出光斑点点：有主妇伏案演算几何者；有工匠查阅工程图样者；更见银发老者戴着西洋镜研读外文典籍。